谢高模
我们跟儿子媳妇商量好了,今年年底和来年年初,我和余一卒回娘家去玩个十天半月。
腊月二十四这天,我们破例让小儿子把他岳父岳母请来一起过小年。
余一卒给大家讲了小年的来历:
??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过小年,二十四南方过小年。小年是中国民间传统的祭灶日。
传说灶王爷原为平民张生,娶妻之后终日花天酒地,败尽家业沦落到上街行乞。一天,他乞讨到了前妻郭丁香家,羞愧难当,一头钻到灶锅底下烧死了。玉帝知道后,认为张生能回心转意,还没坏到底,既然死在了锅底,就把他封为灶王,每年腊月二十三、二十四上天汇报,大年三十再回到灶底。老百姓觉得灶王一定要敬重,因为他要上天汇报。于是,民间就有了腊月二十三、二十四的祭灶“小年”,祈求来年平安和财运。
民间过春节的洒扫庭除、祭神、吃年糕等宗教仪式一应俱全。
在南方过了小年后,我和余一卒回到了古河北镇柳家湾。
柳家湾与古河湾相隔两公里路,原来是邻近的两个村,后来合并为古河村。
因为疫情的影响,近三年来,我们兄弟姐妹们仅为母亲的去世而聚过一次,但都是怀着悲悲切切的心情,相处了两三天,丝毫没有相见欢的气氛。
平时大家天各一方,只有电话联系。我二弟在北海服兵役多年,转业在当地。三弟转业在三亚。娘家只有大哥大嫂在老家种田。一家人离多聚少。
这次我们约定,到大哥家在一起过春节,能聚多久就聚多久。大舅侄的电子公司不景气,他从德国出差回来,有一段假期,刚好赶上这个机会。
腊月二十八,我陪大舅妈筹备年货,余一卒则成了大忙人。他要给熟人写春联,然后还要给去世的内亲外戚上荐岁末袱包。
大舅侄孙女看到她姑爷爷写的袱钱后,笑着说:
光烧纸钱,已经不行了,应该给老爷爷老奶奶们弄点别的东西!
余一卒说:弄些什么呢?
给他们弄楼房、小汽车、飞机,还有保姆,一桌麻将和三个陪角,还有……,总之我们有的,都要弄!
我们现在给他们弄的都是万元钞票,一堆堆的,他们都成了亿万富翁,什么都可以买了!
买东西是他们自己的事,你们给他们弄是孝敬啊!
你这小丫头片子真逗!
几个舅子看到我和大舅妈忙前忙后,都异口同声地嚷:你们少弄点鸡鱼鸭肉,多准备些蔬菜水果,我们都要减肥啊!
余一卒说:我跟你姑姑说了,这次是特地来消费你们家的咸菜酢胡椒的呢!
大舅侄笑着戏谑两个叔叔:你们看,姑爷懂得养生,所以身材那么标准,不像你们像怀身夫人一样,挺着个大肚子!
余一卒说:贫富不均啊,我之所以瘦,是因为好吃的东西都被他们享受了。
我说:你们郎舅见不得面,一拢堆就你掐我我掐你,没一点正经!
二弟说:好不容易有这样嘻嘻哈哈的机会啊!
我说:你们可以跟大舅伯多谈点家常嘛!
三弟说:想谈啊,可惜我们没有种田的经验了。
我说:你们几个真是臭味相投!
二弟一听到臭味相投几个字,就来劲了:姐,我们好多年没有吃臭豆腐了,现在家里有没有?
我说:你问大舅妈去。
大侄孙女说:奶奶给你们准备了一坛子臭豆腐呢!
二弟说:还是妈妈在的时候在家吃过。喝点小酒,品味这个臭豆腐的香味,张果老都羡慕你呢!
我说:看把你臭美的,简直赛过了神仙!
大舅侄说:还是家乡的味儿美!
至于这个年会过得怎么样,我没有去想,反正我是先沉醉了。
岁月如梭,我们都不年轻了。岁月如歌,我们都感觉到生活是美好的。
我们给祖先烧香化纸后,徜徉在希望的田野上。田野上的风和鸟语,如一首首扣人心弦的经典歌曲在耳边回旋。
《童年》、《外婆的澎湖湾》、《回家》、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、《雨花石》、《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》……
作古了的与活着的,不就是每个时代的流行歌曲吗?
岁月悠悠,人生易老,不朽的只有日月星和地老天荒。
虽然一切已经不能回到从前,但我们依然可以回归本心。
我想到了宋代唐庚的《醉眠》:
山静似太古,日长如小年。
余花犹可醉,好鸟不妨眠。
世味门常掩,时光簟已便。
梦中频得句,拈笔又忘筌。
愿岁月静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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